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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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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她關在了芳華殿。

上午眾將領在太和殿報告此次戰役,下午受封,晚上慶功接風洗塵。靜和想,估計要深夜才能見到朗月了。

家書來去一封慢的很,戰報快卻不可能封封都有朗月的消息。靜和想朗月快想瘋了,她想知道這兩年他在軍中好不好,他有沒有受傷,那番突襲失敗後他有沒有被折磨......

靜和甚至想,等受封完她就去大殿上把朗月帶回來,什麽慶功宴她通通不管,她想見朗月,只想見他。

好在,朗月沒讓靜和等太久。未時,在靜和按耐不住要去太和殿等朗月時,出門,看見了芳華殿院中的朗月。

雨蘊春意,飄飄灑灑,微風斜細雨,枝頭櫻花搖落,片片花瓣在院中打旋。朗月獨立於院中,一襲白衣,頎長俊秀如舊。兩年的時間,朗月被大伊的風沙打磨的粗糙了些,眉宇間卻多了一份堅定。

兩年的思念,被這突然的相見狠狠地打破了,盡湧了出來。

靜和抱住朗月,明明許多話要說,許多問題想問,但所有話都哽在喉頭,最後嘆息一句“你...終於回來了。”

“是,讓公主久等了。”朗月擡起手,想要摟住懷中人,卻使不上勁。

靜和察覺出了些許不對,兩年未見她恨不得狠狠抱住朗月,讓他再也不離開。可朗月,卻連抱也不抱她一下,兩年他對她就生疏至此了嗎?

朗月看著懷中擡頭看他的靜和,頓時明了了,朗月抿嘴,權衡許久:“下奴在軍中,受了些傷,如今使不上什麽力氣,還請公主見諒。”

果真受傷了......靜和早已預料到了,當初說的他若不能好好的回來她便不理他的話,早已拋到腦後,如今只剩心疼。

“進屋吧。”靜和想要拉朗月,卻不知他傷在何處,一時無措了起來。

朗月忍著疼,伸手拉住靜和的手,笑了笑,想要寬慰她。

靜和發現,朗月的傷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,隨她進屋時,朗月的腳竟是跛的,盡管她看得出朗月在極力控制了。

“給我看看你的傷好嗎?”靜和伸手觸碰朗月的衣領,卻不敢拉開它。

朗月垂下眼眸:“小傷罷了,無礙的。”

靜和見朗月如此,便知他有意瞞著,面色頓時嚴肅起來:“自己脫了,我不想弄疼你。”

可是,朗月不怕疼。抿著嘴,不願動手。

“你再如此,我要生氣了。”靜和盯著猶豫的朗月,幹脆起身,作勢要走。

朗月不怕疼,可怕靜和生氣,認命地脫了外衣,露出滿是繃帶的身體。朗月低頭看看自己被包裹嚴實的傷口,心中不安卻不至於太過忐忑:這樣沒有露出那些難看的傷口應該不會嚇著公主吧?

朗月整個上身被裹得嚴嚴實實,胸膛、腹部、背部和左臂厚厚的裹上了紗布,而裸露在外右臂交錯的刀痕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手臂。右手腕纏著紗布,還隱隱滲著血。

“你如何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了?”靜和心都要碎了,這該多疼啊!這些傷定是戰後才這樣細細包紮的,當初戰時,他是不是連這些傷口也不能好好處理?

朗月覺得自己真是太過...無恥了。這樣把傷口露出來博得公主的同情本就是無恥之舉,可看見公主心疼的模樣,心中甚是滿足:“不過是皮外傷罷了,看著嚇人而已。如今包紮過了已經不礙事了。”

靜和看著朗月滲血的手腕,總覺著,朗月在瞞她。還有那滿身的紗布......朗月被俘,在大伊軍營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,他都不敢給她看......

“沛兒,叫太醫來。”靜和朝外吩咐,不出意料地看見了朗月慌亂的模樣:“不必的,傷口已經包紮過了,再扯開怕是不好。”

靜和沈了沈臉色,不容反駁:“我讓他們註意些,待會給你換最好的藥。”

公主生氣了......朗月不知所措,如今的他仿佛等待宣判死刑的罪人,那樣難看的傷口,公主會嫌棄會害怕吧?他本就是一介奴隸,他的一切都是公主給的,而他什麽都不能給公主,他有的不過一副皮囊罷了,而如今這副皮囊也這樣醜陋難看。

不過幾時,三位太醫帶著數個藥童與提箱太監魚貫而入。靜和只傳了太醫,太醫們並不知這位被皇帝捧在手心的公主又怎麽了,只能匆匆趕來。來了便看見一陌生男子坐在公主的床上,太醫院的太醫們也是人精,稍稍瞥了一眼便知,這人多半是皇上今日剛封的驃騎大將軍,靜和公主的準駙馬。

今日賜封大典,皇帝已經下旨靜和公主與驃騎將軍擇日成婚。靜和公主十九未成婚,京中多是議論,誰也不知皇帝會替公主擇何良婿。如今消息一出,不消半日,早已傳遍京城。

太醫見了禮,細細查看朗月的傷口,如今這位新晉的將軍,靜和公主的駙馬,也是得罪不起的。掀開紗布,朗月費心藏了許久的傷,一覽無遺。左半的前胸,整個後背都被燒的面目全非,雖說回京的這半月餘,傷口已開始結痂,卻依舊嚇人的很。醫者仁心,太醫們見了這般如此的傷,也不禁唏噓,忙吩咐藥童尋最好的藥去。處理了胸背處的燒傷後,太醫挑開了朗月手腕處的紗布,一直安靜的太醫忍不住出聲了,輕聲嘆息一句:“造孽啊。”

靜和的臉色從揭開紗布之時變越來越難看,卻不敢出聲打擾太醫,如今見太醫如此,忍不住出聲詢問:“他的手可是有什麽問題嗎?很嚴重嗎?”

太醫嘆了口氣,拱手回覆:“將軍的手怕是受了挑筋之刑,不過手筋並未完全挑斷,尚有接回去的可能,只不過以後估計不能再與別人交手了。”

手筋...被挑了?是在大伊被俘的那段日子被挑的嗎?大伊…她定不饒恕!靜和突然想到什麽,用幾乎是命令的口氣對朗月說:“把腳放床上,讓太醫看看你的腳。”靜和不知此刻自己的語氣有多冷硬。

公主的語氣越來越冷,朗月的心也隨著這不斷變冷,如墜冰窖。

“將軍的腳筋也傷了,但比手要好些,不過今後也不能...行動自如了。”

太醫的話如同利劍一把刺穿朗月的心,公主的臉陰沈得讓朗月覺著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。

太醫上過藥便告退了。遠離芳華殿的宮廊裏,太醫們終於敢討論起來。

“可惜了這將軍年紀輕輕就被挑了手筋腳筋。”

“一個武將手不能提,連走路都跛,算是廢了!也不知聖上如何將公主賜予他了。”

“聽說當日靠他一把大火燒了大伊軍營,衛,孫,杜三位將軍的兵馬才能攻下大伊,他這一身傷也是為大周所受啊。“

“可無論如何,聖上怎會把公主賜予這樣一個...是否聖上不知他的傷?”

“這可是欺君的罪,你怎可胡說?”

臨近太醫院,太醫們止了話頭。

芳華殿。

“我若不尋太醫來,你可是要一直瞞著我?”靜和是真有些生氣,又有些難過,但是也心疼。

“這傷,能好的。”朗月低頭不敢看靜和,幾乎是祈求的語氣,求她信他,這傷能好。

靜和伸手,擡起了朗月的下巴,強迫他和自己對視,卻從朗月眼中看到了,無措,不安,恐懼,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緒。靜和嘆了口氣,自己何苦這樣逼他呢?順了順朗月的頭發,在朗月嘴角輕輕落下一個吻:“我不逼你了,你先休息吧,我去找皇兄商議些事。”

剛轉身,便聽見撲通一聲,朗月伏在地上,抓著靜和的裙擺。

“求您,別走。”朗月知道如今自己是太大膽了,可他別無他法,他不想被拋棄。公主已經知道他的傷了,太醫也說了,他是個廢人了,公主怕是要尋皇上收回賜婚的旨意了......他的確配不上公主,自始至終都配不上,朗月心中明了。可,他還是奢求能留在公主身邊,但公主剛剛的臉色那樣難看,她是很嫌棄他的吧?他身上有這樣難看的疤,手腳還費了……他不奢求什麽駙馬了,只求,只求公主還和從前一樣留他在身邊,做個男寵也好……

朗月從床上跌下來,雙手撐地,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了開來,鮮血從手腕滲出。“你在做什麽!”靜和氣急了,他如何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!

靜和公主和她的男寵(六)

朗月緩緩放開攥著靜和裙擺的手,心中黯然,自己太著急了,如此莽撞惹得公主生氣了,自己本就是個廢人了,如今又這般不知趣,公主怕是更要厭惡了。

“下奴,無冒犯之意。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朗月努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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